在五一,我得到的……
五一节假期去樱桃园,这已经是第三年了。
今天雨水比往年少,洋樱桃开花时又遇到了沙尘暴,所以今年樱桃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没办法和往年比较。我不是一个挑剔的人,但偏偏对樱桃的品相和口感十分在意,整个上午我咽下的樱桃数只有个位数。老爸则不同,无论大小红黄,一律填进嘴里。第二天,我没有如前两年一样拉肚子,他因为自己的馋而反复进出……。
俗语说:樱桃好吃树难栽。带我们进园子的农妇告诉我们,除了一些个头较小的洋樱桃外,其余的樱桃树每棵都有近百年的树龄。祖先们的劳动辛苦耕种换来了今天的累累硕果,正所谓前人种树,后人创收就是这么个意思。
事实上,对我来说,品尝这些挂满树枝亮晶晶犹如糖果一样可爱的樱桃和那句俗语一点关系都没有,看着农妇嘴里噼里啪啦抬价的样子,我一点也联想不到任何与“树难栽”有关并且能够让人钦佩与感动的耕种场景,脑袋里唯一能反应出来和樱桃有关又带有一点诗话境界的就只剩这一句,所以就写出来了……
从樱桃园出来,便开始了我们的寻根之旅,车离开城市越来越远,道路两旁也越来越荒凉。车子最后在一间杂货店门下停下,我和老爸,大伯,大妈还有他们呢的孙女一起下了车。一条不算宽的水泥路,穿过去过去就是大伯和老爸小时候的家。
爷爷很早过世了,大伯和老爸也很久没回去了,家里亲戚也都离开了村子,最后留守的五爷也去世了。前几年村子里分桩子,大伯和老爸也没赶上,这也就宣告哥俩和这个村子彻底脱离了关系。没了房子和地,当然可以说没了关系,但一份乡情可是永远的。可是,房子已经归了别人,再多的情感也会因为无法再推开的一扇门而变得破碎。
看着几个同姓氏人傻傻站在那,想敲门又不知所措,我猛然发现自己那份归根的情怀,虽不及长辈那么强烈,但渴望回归的念头甚至有些令我惴惴不安。可惜物犹在,人非昨,在确定无人应声之后,我们遗憾的回到车里。大伯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念叨如何的物是人非,怎样的人走茶凉。
我小时候曾回过老家,那是老屋已经破烂不堪,五爷病重,家里穷的连墙倒了都没钱修补,别人家院子四面砖墙,五爷家三面,满院子的人粪牲畜粪混在一起无人清理,臭气熏天。
老爸对我说过,爷爷的父亲是地主,解放之后被打成贫农。爷爷后来进了西安城,其余的弟兄守着家业,说守家业是好听,其实就是住在老宅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今地主的后代完完全全的脱离了农民的身份,也没了自己的房子和桩子,老爸无奈的说,早知道这样就把户口迁到农村了。
Update:一进超市就看到一本蔡康永的书,《那些男孩教我的事》,受到豚豚同学的影响,犹豫后拿下。28RMB一本,满共一百多页,一半都是插图,行距比字都宽,边白比插图都大,有虚高书价的嫌疑。但就是这样一本看封面就敢断定内容空洞的书,让我发现台湾作家普遍比内地作家的文章读起来浪漫的原因,其实就是尽可能少用“的”,“了”,“这”和连词,而且自然段要尽可能的短,这样读起来就会有诗的味道,就连简单叙事或者教条说理的文章都会变得充满色彩。
Update2:老妹写了一篇《钟楼下的摩卡》,写的相当有境界,里面出现的人物全部用字母代替,让容易好奇非八卦的我看到就头大。有一点写西安和北京的,摘抄如下:
一会儿西安,一会儿北京,日子总这么神经分裂的过着。每一次的离开,都有点小难过和不适应。最近遇到的人总是问我,毕业以后要怎么办,北京好还是西安好,真烦。
为什么老妹会困惑?
我最近也在问自己,为什么爱西安这座城市,最近单独居住,没有繁杂外物侵扰,就好好想了这个问题,抛开自己就是西安人这个客观决定因素,终于悟出真谛:西安就是规矩。西安的主调是方正,是平衡,是对称,是平稳,就连“西”“安”这两个字都如此。“西”是矮胖的茶几,“安”则是高瘦的脚架,两者都有不倒的本领。
更多人喜欢钟鼓楼,而我喜欢却喜欢城墙,站在西安城墙上,不经意间就能望穿古今。前一阵有个国学辣妹勾引孔子,在我看来那真的不算什么,站在西安古城墙上,五千年中国的帝王将相,你想勾引谁就勾引谁,因为你站在那里,你就是统帅,你就是霸王。当你把历史踩在脚下,所有的英雄豪杰必将成为了你的仆人。
从小到大,拥有过最浪漫最难忘的经历就发生在城墙上。五年级春游,城墙上自由活动,太阳渐渐落下,染透了西边的云彩,一眼望不到头的城墙灰色里浸着红光,余辉轻轻地洒在城楼上,也洒在她的脸上。
当时我正蹲在地上,用排了两个小时队才轮到我的刀子模仿前人的笔迹仔细刻着“老子到此一游”,就在我抬起头看见她的瞬间,第一次有了强烈渴望拥有一个女孩的念头。
我慢慢站起来,面向着太阳,闭上眼睛,展开双臂,脸上立刻感受到了温暖。然后睁开眼睛,告诉自已要用心去铭记这醉人的夕阳,要让古老的城墙为我见证这份甜蜜的心动(当时感觉很模糊,长大后确定应该如此,当时没有这么复杂的感觉,就觉得非常非常舒服而已)。
她走向垛口坐下,我走向她,收起小刀,等待了许久后,终于对她说了句:“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她不假思索地回了句:“贱,要你管……”
多甜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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